《輸贏》:第一周:戰(zhàn)場--6.周一,晚上七點十分(上)

 作者:付遙    136


系列專題:《輸贏》

方威坐在宵云路上的鹿港小鎮(zhèn)等著趙穎。會議結(jié)束的時候,老板們接著商量任務(wù)分配的事情,他就拿出已經(jīng)揉成一團的紙條給趙穎打電話詢問怎樣托運小孩,并請她出來邊吃邊聊。趙穎在電話中猶豫著答應(yīng)了,并指定來鹿港小鎮(zhèn)。方威對北京不熟悉,但出租車司機很輕松就把他送到了地方,他上樓選了二樓靠窗的位置,舒服地靠在沙發(fā)上。天色已經(jīng)暗下來,在對面的叫做現(xiàn)代盛世大廈寫字樓的頂端,Microsoft的廣告牌的燈光浮在暮色之中。方威掏出一疊最近換來的名片,將信息一條條地輸入到自己的手機中。


  “嗨,晚上好。”趙穎已經(jīng)來到方威身邊,一邊打著招呼一邊坐到沙發(fā)上。在航班上盤著的頭發(fā)放了下來,還換上了藍色的牛仔褲,穿著一件很合身的紫色的短袖上衣,領(lǐng)口之間掛著一副晶瑩剔透的翡翠項鏈墜。


  方威仔細端詳著趙穎,用欣賞的口氣說:“真高興這么快就見到了你,和飛機上完全不一樣了,我喜歡你的長發(fā)。”


  “公司規(guī)定在飛機上必須將頭發(fā)扎起來?!壁w穎簡短地解釋。


  “還是這樣好。你在飛機上將頭發(fā)扎起來再穿著制服顯得太專業(yè),也太遙不可及了,這樣就自然多了。我們吃什么?這里我不熟悉。”方威裝著對趙穎的美貌沒有任何反應(yīng)。


  “這里都是套餐,我建議你吃這個,你可以試一下。”


  “好啊,聽你的?!狈酵D(zhuǎn)身對站在身邊的服務(wù)員說:“這個,還有這個,謝謝?!?/p>


  “你打算什么時候托運你的表弟呢?”趙穎側(cè)頭看著方威,長發(fā)遮住了左邊的眼睛。


  方威沒有躲避趙穎的目光反問她:“我說實話,你能原諒我嗎?”


  趙穎坐直身體,問道:“你不會沒有表弟吧?你讓我原諒什么呢?”


  “當然有表弟啊,他真的想來北京旅游,我也要被公司從上海調(diào)到北京,剛好可以帶他去故宮和長城??墒撬母改冈诠ぷ鞑荒軄肀本?,我正要找一種方法將他運來。但是除此以外,我還有另外的目的?!狈酵V拐f話看著趙穎,直到她開始催促才說:“目的就是認識你。”方威不給趙穎思考的時間,接著問道:“你下次什么時候從上海飛北京?。俊?/p>


  “你真狡猾,經(jīng)常這樣騙女孩子的電話嗎?”趙穎前傾著上身反擊道。


  “你是我遇到的第一個值得要電話的女孩?!狈酵旖堑男θ菹У酶筛蓛魞?,嚴肅地說。


  趙穎看著方威的表情,他的目光坦誠,沒有油滑的笑容,看不出撒謊的跡象:“看你還算誠實,我就原諒你了?!?/p>


  說話之間,兩個人點的套餐已經(jīng)送來,方威不喜歡刀叉,他向服務(wù)員要來筷子,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。趙穎看了一眼他狼吞虎咽的樣子,拿著刀叉將食物切成小塊輕輕咽下。


  “你平常下班都做些什么呢?”方威用了不到十分鐘就將眼前的飯菜吃得干干凈凈,然后坐在那里欣賞趙穎優(yōu)雅的吃相?!跋掳嘀缶退X啊,然后在房間里看看書或者電視?!壁w穎輕輕咽了口中的食物后才回答。“那不是很枯燥嗎?周末呢?節(jié)假日呢?”“我們沒有節(jié)假日的,周末照常飛,但是會有倒休,每周會有幾天休息的時間?!薄澳菚r做些什么呢?不去逛街、看電影或者旅游嗎?喜歡運動嗎?”“會去逛街,不看電影和旅游,沒有時間運動啊?!壁w穎慢慢地回答。方威看見趙穎并不多說,就問道:“還在生我的氣嗎?沒有原諒我吧?”“沒有,不生你的氣,只是覺得你這個人挺有心計的。”趙穎還在回味認識方威的過程?!叭绻艺f謊,你可以再也不理我了?!狈酵钡貫樽约恨q解。趙穎輕輕地說:“不說了,我已經(jīng)說過原諒你了?!薄昂冒?,你喜歡逛街,一會兒我陪你去逛街吧。”方威的提議剛說完,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,屏幕上顯示著周銳的名字。方威站了起來走到一邊將手機放在耳邊問道:“喂,開完會了嗎?”方威急于知道周銳開會的結(jié)果,他用余光看到趙穎繼續(xù)一點點地吃掉面前的套餐。周銳在電話中說:“陳總讓我盡快確定下個季度的目標,你過來,我們商量一下?!狈酵坏貌环艞壟阙w穎逛街的計劃,盡管心里很遺憾,還是對著電話說道:“你等等,我把手頭的事情辦完就去找你。”“什么大事???”“什么事你就別猜了,反正是非常重要的大事兒?!狈酵f完掛了電話,看見趙穎已經(jīng)收起刀叉正在看著自己。“我們走吧,你去辦你的大事吧?!壁w穎沒有表情地坐著,不加修飾的面容顯得更有韻味?!澳阒牢艺f的大事是什么嗎?”“我怎么會知道?”“我說的大事就是送你回宿舍,然后我再去辦我的小事?!薄斑@算什么大事啊?!薄霸谝估镒o送一位女孩子,穿過漆黑的機場路,安全地到達偏僻的郊縣宿舍,這不是一件大事嗎?”方威義正詞嚴地說道?!安挥昧耍掖螂娫捊心信笥验_車來接我?!壁w穎平靜地說。方威躲在夜色中黑暗的角落里,看著一輛白色的寶馬輕輕地駛到趙穎的旁邊,她左腿跨進汽車,然后熟練地將身體其他的部分挪進車里,“砰”的一聲,車門關(guān)閉,汽車揚長而去。方威從角落中走出來,招來一輛富康出租車。只有夜里的北京才可以從擁堵的交通中解脫,出租車飛快地跑著,只用了十分鐘就將他送到了嘉里中心。方威穿過公寓的長長走廊,進入嘉里中心酒店的大堂,周銳已經(jīng)坐在咖啡廳柔軟的布面沙發(fā)上等著他?!懊κ裁茨兀课乙恢闭也坏侥?。”周銳問道。“你記得飛機上的趙穎嗎?”方威斜靠在沙發(fā)上。周銳笑著調(diào)侃:“呵呵,你們在一起?。筷P(guān)系推進得真快啊,飛機上才認識,晚上已經(jīng)開始約會了,真是天才。對不起,打擾你的攻勢了?!狈酵诡^喪氣地說:“人家已經(jīng)有男朋友了?!薄澳蔷退懔税?,你知道追女孩子的四草原則嗎?一草原則,疾風(fēng)知勁草;二草原則:兔子不吃窩邊草;三草原則:好馬不吃回頭草;四草原則:天涯何處無芳草?,F(xiàn)在第四草原則正好適合你?!敝茕J開完玩笑后正色說:“陳總想把我們調(diào)到北京來,既負責(zé)華東地區(qū)也負責(zé)北京,你可以大展拳腳了,各大客戶的總部都在北京,它們是最大、最優(yōu)質(zhì)的客戶啊。但是眼前重要的是確定銷售任務(wù),你覺得華東加北京能做多少???” 

付遙
 輸贏,一周,戰(zhàn)場,--6.周一,晚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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